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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金融SWIFT脱钩，可能性有多大




近日，美国突然要求中方在7月24日下午4时前关禁闭驻休斯顿总领馆，领馆人员将被要求离开。此前，美国移民局宣布：有权驱逐40万中国留学生出境。自2018年中美贸易战以来，中国和美国的关系从贸易战、科技战快速向政治、经贸、军事、金融等方向演变，疫情之下，双方更是加速走向“冷战时代”。


出品 | 集富
头图 | NASDAQ 《EXCLUSIVE-Chinese banks prepare contingency plans over threat of U.S. sanctions -sources》

2020年以来，中美金融战火似乎一触即发。尽管中国经济规模庞大，但中国在金融领域还存在诸多缺陷，仍然高度依赖由美国主导的国际金融体系。双方关系加速坍塌，美国将把香港踢出SWIFT系统的传闻也愈演愈烈。若是将整个香港完全踢出SWIFT，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会有“中美SWIFT脱钩”这一说法


事实上，“中美SWIFT脱钩”这一说法，源于路透社一篇名为《Exclusive: Chinese banksprepare contingency plans over threat of U.S. sanctions - sources》的报道，大致意思是：中国银行和中国工商银行因给被制裁者提供金融服务，考虑被切断美元汇率或失去获得美元结算的机会。
  中美金融SWIFT脱钩，可能性有多大
而究其主要根源，是美国对中国科技的打压，若华为等公司被列为制裁企业后，继续为被制裁企业提供服务的银行也将受到美国的制裁。后经过各路媒体的传播，就演变成了如今全面禁止香港美元交易的说法。


什么是SWIFT系统


长期以来，中国都在试图打破美国所领导的政治经济秩序，但唯独在货币跨境支付清算这一金融领域的基础设施中，中国的自主化仍然寸步难行，极为依赖SWIFT。

为削减对SWIFT的依赖，解决跨境人民币支付基础设施薄弱的问题，2012年中国人民银行启动CIPS建设，建立了属于自己的跨境人民币支付系统（CIPS），迈出抵制美国主导的SWIFT第一步。

CIPS是为境内外金融机构人民币跨境和离岸业务提供资金清算结算服务的重要金融基础设施，数据显示，目前CIPS已有31家直接参与者，847家间接参与者，实际业务覆盖全球160多个国家和地区，累计处理业务超过400万笔，金额超过60万亿元。但这一数据和SWIFT相比，仍是杯水车薪。

那么，SWIFT到底是什么？


SWIFT（Society for Worldwide Inter-bank Financial Telecommunications），中文名是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为适应国际贸易的发展，美国、加拿大和欧洲的一些大银行在20世纪70年代成立SWIFT组织，1977年完成了SWIFT网络系统的建设和开发工作，正式投入运营。

SWIFT是一种电文传送网络系统，提供通信服务，专为其成员金融机构传送同汇兑有关的各种信息。成员行接收到信息后，将其转送到相应的资金调拨系统或清算系统内，再由后者进行各种必要的资金转账处理。目前，SWIFT连接着全球11000 多家银行、证券机构和公司客户，为全球198个国家的7000多家金融机构提供安全讯息服务和接口软件，可在全球范围内把原本互不往来的金融机构全部串联起来，进行信息交换。
 
举个例子，E银行用SWIFT发出支付结算指令，F银行在收到指令之后，会进行相应操作，完成最终的电子支付。由于SWIFT发报成本低廉，现已成为跨境支付的新标准，一笔国际汇款的到账时间，最快仅需10 分钟。
 
简单来说，我们可以把SWIFT看做是各国间结算系统的连接器，其所使用的电文标准格式，是国际金融机构之间相互交流的标准语言。由于SWIFT高效、安全，它几乎垄断了整个跨境汇款市场。


美国如何控制SWIFT国际支付系统

 

在讨论中美SWIFT脱钩的可能性之前，先来看一看，美国如何通过控制SWIFT，将香港中资银行清除SWIFT国际支付系统。

 
美元是最值钱的世界性货币，全球外汇储备的60%，全球跨境结算的 42%都用的美元，所以美元的收付清算在SWIFT中占据了最重要的地位。

SWIFT名为国际银行间非盈利性的国际合作组织，总部设比利时，美国和荷兰分设交换中心。但日常运作由董事会管理管控，董事会有25个席位。美国及其盟友英国、法国、德国、瑞士、比利时各拥有2个董事席位，其他会员国最多仅一个席位，大部分国家没有席位，也没有话语权。
 
另外，美国的CHIPS（美元大额清算系统）是SWIFT的重要组成部分，由21家美国银行持股的清算所支付公司运营，通过与SWIFT系统联接，是美国控制SWIFT支付系统关键抓手。CHIPS是全球最重要的美元支付系统，承担了95%以上的银行同业美元支付清算，每天通过CHIPS清算的资金量超过1.9万亿美元。
 
也就是说，美国只要阻止被制裁国的金融机构进入CHIPS系统，就等于切断了对方的美元支付清算通道。


中美SWIFT脱钩的可能性


金融脱钩的前提是贸易脱钩，也就是说，双方没有买卖交易了。中国是全球第一制造业大国，全球唯一拥有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生产量世界第一。中国一旦从SWIFT除名，被切断了大部分进出口，也就相当于中国的工业体系从地球上消失了。显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另外，以中美之间的贸易总额和经济联系来看，禁止中国金融机构进行美元结算，对美国自身损失要大于收益。中国有14亿人的巨大消费市场。作为美国的第三大出口地，2019年中国从美国进口了8454亿元的货物。涉及到中西部农民、高通、波音等数以万计的利益主体。没有人买他们的东西，就一定有大量的美国企业破产倒闭，工人失业。失去中国市场的后果，美国无法承担。
 图：2019年中国对主要国家和底去货物进出口额、增速及占比

其次，中国持有1万亿美元的美国国债，美国如果以债务人的角度为难债权人，使中国无法结算债权人持有的同币种的自己国家的国债的货币，并不可行。而中国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GDP占比全球超过16%，中国是对美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支撑，没有中国对美元的需求，市场上对美元的需求就会大为减少，美元的贬值压力加大的同时，信用也会大打折扣。
 
尽管SWIFT系统用于美元的比例更高，但是从其构成看并非仅由美国单一一个国家控制，而大宗商品如石油黄金均使用美元结算，即使美国的话语权相对更强，但仍然没有权力一票将中国剔除SWIFT系统。

SWIFT虽然在全球支付清算通道上处于垄断地位，但需要强调的是，SWIFT只是国际收付体系中的电讯通道，即重要的基础设施，并不涉及会员单位真正的资金账户。这就相当于，A在给B汇款时，B收到账户收款短信，而SWIFT扮演的，就是这个短信通知的角色。

前边我们分析了，虽然中美SWIFT脱钩的可能性非常小，但退一步来讲，假设美国真的将香港中资银行清出SWIFT清算系统， 在这种极端情之下，最后损失最大的可能是美元本身，得利的将是欧元以及IBAN系统，人民币的结算量也将大量上升。中国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美国完全没有必要将之推向欧洲，甚至是助推人民币的国际化。

但一件事情必然有其两面性，中国如果没有电子化的转账，那么对外部贸易规模就会大服务下降，除了边境上的小贸易还能勉强维持以外，长距离的进出口贸易基本是不大可能了。我们刚在前文提到过，SWIFT金融脱钩的前提首先是贸易脱钩。SWIFT虽然只是国际收付体系中的电讯通道基础设施，但同时也是全球贸易体系能够正常运转的关键，把中国踢出SWIFT，后果就相当于将中国锁在别人国门之外，切断了中国的进出口，将中国最终推向金融孤岛。

那么，在中美地缘政治加速崩塌的前提之下：

  • 美国是否会对香港使用SWIFT大杀器？

  • 如果美国真的将中国踢出SWIFT体系，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 香港作为全球金融中心，地位是否会受到威胁，是否会被踢出“纽伦港”？

  • 在中美地缘政治加速崩塌的前提之下，投资策略该如何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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